凌晨三点的央视中文国际频道《中国新闻》演播室里,暖黄灯光裹着主播台,26岁的徐睿思正低头核对最后一页新闻稿——笔杆压着的稿纸边缘卷着毛,是她昨晚在家改了三遍的痕迹。镜头切到她时,她抬眼的瞬间眼里带着点亮,声音像浸了晨露:“观众朋友您好,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《中国新闻》。”

这是徐睿思作为央视新主播的第一周。屏幕外的观众可能不知道,这个端坐在镜头前的姑娘,七年前还在河北遵化的高中教室里,捧着“未来金话筒”冠军奖杯哭——2018年夏天,她站在全国高中生播音赛的舞台上,握着话筒说“我想考中国传媒大学,做能传递温度的新闻主播”。那时候她的播音腔还带着点学生气,却把“梦想”两个字说得特别沉。

后来的故事像按了“快进键”:本科四年,她每天早六点准时出现在中传小花园练声,连路过的保洁阿姨都认识她;硕士阶段跟着导师做“新闻主播场景适配”课题,跑了三次地方台早间档,把“凌晨新闻怎么说”写成三万字论文;2022年北京冬残奥会开幕式,她穿着湖蓝色引导员礼服举着“中国”牌走过鸟巢跑道,风把她的刘海吹起来,她却想起练了三个月的站姿——“那是我第一次站在国家级舞台,像提前彩排了‘主播’的使命感。”

为了这次凌晨档直播,徐睿思提前一个月调整生物钟:每晚十点睡觉,凌晨两点半起床,对着镜子练口播时,连眉毛的弧度都要调整——“凌晨的观众可能是加班的白领、赶早班的司机,还有海外时差党,我得让声音里有‘醒着的温度’。”她把早餐换成冰美式加全麦面包,说“这样喉咙不会发紧”;连直播间的椅子都调了三次高度,“坐得舒服,才能像和朋友聊天”。

有人问她“为什么选凌晨档”,她把刚泡好的枸杞茶推到镜头外:“我妈以前是护士,值夜班时总看凌晨新闻,她说‘深夜的新闻最贴人心,因为听的人都在熬着或等着什么’。”她摸了摸麦克风,金属壳还留着前一天的温度,“高中想当主播是觉得‘酷’,现在才懂:酷的不是镜头,是每一条新闻背后,我能替没说出口的人‘讲句话’——哪怕是凌晨三点的国际快讯,也可能让某个加班的人知道‘世界还在转’。”

直播结束时,窗外刚泛鱼肚白。徐睿思抱着稿纸走出演播室,走廊灯亮着,她给妈妈发消息:“今天没忘微笑,没读错字。”手机屏幕映在她脸上,像七年前决赛的舞台灯——还是一样的热,一样的亮,只是这次,她终于站在了自己的“新闻现场”。

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,稿纸哗哗响。她低头按住,看见备注栏里自己写的话:“凌晨的新闻,要像给朋友打电话。”笔锋有点歪,却比任何“技巧”都管用——那是一个新闻新人最朴素的“初心”,像她七年里每一次早功的晨雾,每一篇练声稿的褶皱,把“主播梦”熬成了“新闻人”的模样。

央视中文国际频道迎新主播徐睿思